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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母让我少玩手机,如何有理有据地跟他们说“我做不到”?

2021-02-10 10:16:38来源:互联网

回家过年的你,是否总被父母念叨“你别老玩手机了,眼睛都要瞎掉了”?是否被迫放下手机后心神不宁,甚至出现微信提示声响起的错觉?是否为电量过低而感到焦虑?

我们每天有好几个小时都在看手机,手机似乎已然成了人身体的一部分。离开手机,人们就会寸步难行。无怪乎有学者将电量需求和WIFI需求划定为现代人生活最基本的生理需求。

当1973年摩托罗拉公司工程师马丁·库伯在纽约街头拨通了人类历史上第一通移动电话时,谁也不会想到手机会对我们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。2007年,乔布斯正式发布了第一代苹果智能手机,从那以后,我们的生活就被手机彻底地改变了。

图片来源:视觉中国

根据第47次《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》,截至2020年12月,我国手机网民数量达9.86亿。可以说,智能手机已经成为了大多数人生活的必需品。

本期全媒派(ID:quanmeipai)转载remix计划的文章,探讨手机为什么如此令人“着迷”。

我们被手机控制了吗?

著名的媒介理论家麦克卢汉提出“媒介即讯息”这一观点。麦克卢汉认为,真正有意义的讯息不是各个时代媒介所传播的内容,而是媒介本身

新媒介的出现,直接改变了我们理解和思考的习惯,甚至带来了整个人类社会的变革。波兹曼就曾说:“技术变革不是叠加性的,而是生态性的,一种新技术并非仅仅是追加什么东西,而是改变一切。”

手机的出现,不仅是人的器官功能的延伸,它几乎已经成为了我们的一个器官。随着手机功能越来越强大,通信技术也越来越快,它给人类社会带来的改变是天翻地覆的。

既然手机的出现所带来的影响是深远的,那么我们应该如何看待这一新媒介呢?不少学者其实并没有对此完全放松警惕。

例如,在法兰克福学派看来,技术只不过是为权力服务,以使受众变为温顺的奴隶,而由媒介策划出的大众文化也使人们被异化,从而使人们变为由工具理性所支配的傀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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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,这一观点在媒介环境学派第三代人物保罗·莱文森看来不过是杞人忧天。莱文森对传播技术始终抱持乐观的态度。莱文森认为,技术只是人类社会进步和发展的重要力量,但是并非唯一的决定性因素。这就是莱文森著名的“软决定论”。

“软决定论”认为,技术很少对社会产生不可避免的社会后果,而只是提供了一种可能性,最终是由诸多因素共同造成了一个事件的最终状态。媒介技术如果要投入使用一定会经过人们的反复权衡,一定要被一定范围的人群所接受。所以,人并不是在技术演进中处于完全被动的地位。

这和莱文森对媒介依照“人性化”趋势演进的观点相呼应。“人性化趋势”理论认为,人类技术发展的历史证明,技术发展的趋势是越来越像人,技术在模仿或复制人的感知模式和认知模式。

人类通过技术的不断进步,在超越生物局限的同时,重新捕捉在初始延伸中已经失去的那部分自然,维持我们最原始的“面对面”直接交流的能力。

用保罗·莱文森的话说就是,“在人与技术的关系中,我们可以提炼技术、指引技术,使之按照适合我们感知和需要的道路发挥作用。”这就意味着,人在媒介技术演进的过程中发挥主导作用。人是具有主观能动性的,是积极驾驭媒介的主人,我们可以主动地将媒介的进化服从于人的理性,让其有无穷的发展潜力,更加人性化和合理化。

智能手机为何让人“欲罢不能”?

智能手机将文本、语音、图片等所有信息类型合为一体,整合了所有媒体的传播特性,并且将传统的通信技术与移动互联网融为一体,因而手机成为目前最符合人性、最能满足人类自然交流的媒介就不足为怪了。

对待技术的两种观点其实一直存在。例如,我们可能经常被父母批评沉迷于刷剧、看短视频,而很少花时间去看书学习。这一看法其实也是尼尔·波兹曼的担忧。

波兹曼认为电子文化是对印刷文化的颠覆,因为文字可以培养理性,人们通过阅读书籍可以学会批判性思维。但是图像的出现则会让人们的感性认识多于理性分析,使人们逐渐陷入“娱乐至死”的境况。

但是莱文森则对此有不同的看法。在他看来,语言本身就是对现实的抽象,而文字则又是对口语的再次抽象。这种双重的抽象使人们在阅读的过程中极易受到外界的干扰,这也难怪图像或视频等形式会产生较强的诱惑力,因为它们对于现实世界的反应能力更逼真,也更符合人们对于真实世界的认知。从这一点来说,短视频流行的背后其实是满足了人类交往的深层需求。

图片来源:视觉中国

所以,按照莱文森的观点,新媒介的出现其实是一种“补救性媒介”。所谓“补救性媒介”,是指任何一种后继的媒介都是对前一种媒介功能的补救,技术越进步,媒介功能也就越来越接近人自身。莱文森宣称:“一切技术都不完美,但一切技术都提供补救手段,能补救思想和生存使我们困扰的不足。”

而智能手机,其实就是作为补偿性媒介的集大成者。它兼容了几乎所有其他媒体的功能,是一个真正媒介融合的产物。我们可以在手机上摄影、听音乐、语音通话等等,这种集书籍、广播、电视、电脑等媒介功能于一身的强大包容性,使得人们可以仅仅通过一部手机就享受到各种各样的服务。

另外,根据麦克卢汉“媒介即人的延伸”的观点,智能手机的出现,不仅延伸了人们视觉、听觉,其独特的触摸操作还实现了人们触觉的延伸,这也是与传统互联网相比又一“人性化”的特征。所以,智能手机其实给我们营造了一个多感官同时卷入的“通感”的感知环境,也更符合人们原始时期交流的情境。

提到智能手机的补偿性,“移动性”或许是最重要的一点。人类有两种基本交流方式:说话和走路。长期以来,人们无法在一种媒介中同时兼顾这两种方式。我们在打电话或者玩电脑的时候,都必须要在一个固定的场所才可以。

而智能手机在兼具电话和互联网的功能的同时,弥补了将人束缚在室内的这一缺陷。人们首次将边走边说整合起来,可以随时随地自由地交流。莱文森认为,“手机是革命,是超越电脑和网络的革命;手机把我们送回大自然,使我们恢复同时说话和走路的天性。”

这种移动性加上与世界的连接性,使得手机赋予我们强大的能力,从而对我们的生活带来了深远的影响。

手机到底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深层影响?

以上均是从媒介演进的角度论述手机出现的必然性,但是手机真正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造成了哪些改变,这些改变对我们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?

首先,手机在弥补媒介移动性的同时,也解决了人们交流延滞的问题。我们可以随时和别人交谈。这种及时回应使人们摆脱了时间和空间的局限,最终实现了联系自由。

但是,这种对于沟通速度的追求带来的后果是,我们没有充足的时间进行思考以做出理性的表达。大量瞬间传递的内容在我们的生活中造成了信息冗余甚至是泛滥,我们无法仔细分辨我们真正需要什么,也常常来不及深思熟虑。

这就使得人们更倾向于进行情绪化的表达,因而也更容易冲动。同时,我们的反应也更可能过激。莱文森就表示道:“因为各方看不见彼此的面孔、听不见彼此的声音,因此就失去了可以减少误解的其他暗示,而且也推动了放肆而尖刻地回应:面对显示屏比面对一张面孔更容易咄咄逼人。”

其次,智能手机的出现,使得我们无法在工作与生活之间划分出明显的界限。手机所具备的移动性,模糊了各个领域的边界,我们不得不扮演多重角色并且要随时准备切换。用莱文森的话来说就是,“公务和个人生活均质化的趋势被送回了办公室。结果,这个世界上只办公或只娱乐的场所是越来越少了。”

不仅如此,手机的出现还造成了我们连续的生活不断地被打断。你有过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时的恐惧吗?无论你处于何种场合或心情,只要电话铃声响起你就无法阻挡,除非你将手机关机。我们无法自由选择交流的对象,只要开机,我们就不得不面对这个随时可能到来的“插足者”。

莱文森称手机是“挡不住的呼唤”。但是对其带来的影响,莱文森并不在意。他乐观地相信我们作为手机的拥有者完全可以决定手机的使用方式。如果越来越多的人期望拥有暂停的休息时间,那么我们就可以形成相应的社会规范,从而使得人们可以在自己选定的时间内拥有自由退出联系的权利。

频繁使用手机带来的另一个问题就是时间的碎片化。我们每天都会时不时打开手机,但每次使用的时间可能并不长,即使长时间玩手机也喜欢快餐化地获取信息,碎片化的特征十分明显。这种快速的生活节奏将人们整块时间割裂,打碎为零碎的片段,从而让我们失去了读一本书、看一部剧的耐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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尼古拉斯·卡尔在《浅薄》一书中也提出了互联网对于个体认知的影响。在书中,作者强调由于我们在网络中通常是在非常肤浅地了解碎片化的信息,这会损害我们的深度阅读和思考的能力,长期以往,我们的专注力和思考能力都会下降。而手机作为移动互联网的终端,人们使用手机的时间较之电脑有过之而无不及,而这最终可能就会让人都变得“浅薄”。

另外,手机也使我们体验到了情感的疏离。现如今,我们面对面和他人沟通的能力似乎在不断退化。不管在哪里,我们都可以看到在低头玩手机的人。我们更喜欢在网络中和他人聊天,但是却因此忽略了身边的亲人、朋友。久而久之,我们与身边人的真实情感体验就会逐渐变淡。

研究表明,即使不玩手机,手机单纯的出现就会破坏人们交流的质量。在和熟人交往中,手机的在场会使人们分心,注意力难以长时间保持集中,并且无法有效记住对方讲话的内容或及时回应。

Miller-Ott A和Kelly L两位学者在研究中还发现,在情侣之间,手机在场的破坏作用更为突出。有接近40%处在恋爱关系中的恋人表示,约会时对方会因手机所分心,进而产生情感冲突。

网络上有段子调侃道:“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,而是我们面对面,你却在玩手机。”雪莉·特克尔在《群体性孤独》中也提到了这一现象。手机的出现可以让我们的交流更加便捷,我们可以在虚拟世界中与人形成亲密关系。但与此同时,我们会产生一种新型孤独。那就是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和别人的关系逐渐疏远,在面对面交谈中,我们也会习惯性地陷入沉默。

总的来说,我们不得不承认,在技术不断变迁的过程中,媒介在不断满足人类需求的同时,也放大了人性中的一些劣根性。但是我们并不能因为媒介的负面性而否定了传播技术的进步作用。我们能够做的,就是要直面技术的两面性,并且努力去改善和修补以往媒介的缺陷,使媒介能够沿着人性化的方向不断演进。

参考链接:

1.郑燕.人是媒介的尺度——保罗·莱文森媒介思想研究[D].济南:山东大学,2014

2.左璐.媒介环境学视野下移动互联网传播及其影响研究[D].成都:四川外国语大学,2014

3.丁旻生.新媒介环境下的受众媒介依赖研究[D].长沙:中南大学,2012

4.马丹晨.信息传播视角下的“手机人”研究[D].南京:南京师范大学,2014

5.雪莉·特克尔.群体性孤独[M].浙江:浙江人民出版社,2014年3月

6.尼古拉斯·卡尔.浅薄[M].北京:中信出版社,2015年11月

7.保罗·莱文森.数字麦克卢汉[M].北京: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,2001年12月

8.保罗·莱文森.思想无羁:技术时代的认识论[M]南京:南京大学出版社,2003

9.保罗·莱文森.手机:挡不住的呼唤[M]北京: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,2004

10.保罗·莱文森.软利器:信息革命的历史与未来[M]上海:复旦大学出版社,2011年

11.保罗·莱文森.新新媒介[M]上海:复旦大学出版社,2011

12.马歇尔·麦克卢汉.理解媒介[M]北京:商务印书馆,2000

13.孙猛,张钦,刘海兰.拿得起,放不下:手机在场效应的现象及机制[J].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,2020,28(6):1274-1280

14.第47次《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》,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,2021年2月3日

15.Miller-Ott A, Kelly L. The Presence of Cell Phones in Romantic Partner Face-to-Face Interactions: An Expectancy Violation Theory Approach. Southern Communication Journal, 2015, 80(4): 253-270

关键词: 父母 手机 如何 有理有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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